成均桥门列者石,相传周宣员猎迹。
蓊勃时时云气生,倒薤依微破苔隙。
仿佛娲皇五色堕,错落星辰尚堪摘。
此石阅人人递喜,昌黎先生好尤癖。
可怜光价绝鼎钟,霜草风沙无怜惜。
元和到今复几岁,流落尤能脱臼珣。
金绳断钮玉柯迸,蝉榻何繇见光泽。
孔子删诗偶遗漏,不缘片碣谁搜索。
或疑成后蒐岐阳,椒举之言具楚籍。
车攻即类宣王诗,四牡东徂岂西适。
周家蒐苗世有事,平岐騕雒定何择。
大篆分明史籀手,诅楚卑卑其能役。
况复李斯七日叹,弱骨今犹相碣峄。
此书穆满当伯仲,争令支孽掩宗孽。
宇文偏陋复安取,一笑竖儒揣量窄。
甄丰奇字诚辱收,六体粗堪证今昔。
位置何须争甲癸,参差枉自疑君帛。
从教缺剥费摩挲,古意居然存耆硕。
显晦随人亦有时,一出雍凉几为客。
小雅终存王者气,夜夜精光岌相射。
护持岂为耽奇字,想像中兴在明辟。
方今太平无一事,风雅褭蕤孰捃摭。
但令梦寐到成宣,只字犹堪动心魄。
老生更访吉日碑,剔尽昆仑亦何益。
呜呼!石鼓歌成谁献闻,槐市阴阴土花碧。
石鼓歌。明代。黄辉。 成均桥门列者石,相传周宣员猎迹。蓊勃时时云气生,倒薤依微破苔隙。仿佛娲皇五色堕,错落星辰尚堪摘。此石阅人人递喜,昌黎先生好尤癖。可怜光价绝鼎钟,霜草风沙无怜惜。元和到今复几岁,流落尤能脱臼珣。金绳断钮玉柯迸,蝉榻何繇见光泽。孔子删诗偶遗漏,不缘片碣谁搜索。或疑成后蒐岐阳,椒举之言具楚籍。车攻即类宣王诗,四牡东徂岂西适。周家蒐苗世有事,平岐騕雒定何择。大篆分明史籀手,诅楚卑卑其能役。况复李斯七日叹,弱骨今犹相碣峄。此书穆满当伯仲,争令支孽掩宗孽。宇文偏陋复安取,一笑竖儒揣量窄。甄丰奇字诚辱收,六体粗堪证今昔。位置何须争甲癸,参差枉自疑君帛。从教缺剥费摩挲,古意居然存耆硕。显晦随人亦有时,一出雍凉几为客。小雅终存王者气,夜夜精光岌相射。护持岂为耽奇字,想像中兴在明辟。方今太平无一事,风雅褭蕤孰捃摭。但令梦寐到成宣,只字犹堪动心魄。老生更访吉日碑,剔尽昆仑亦何益。呜呼!石鼓歌成谁献闻,槐市阴阴土花碧。
明四川南充人,字平倩,一字昭素。万历十七年进士,改庶吉士,授编修。时同馆诗文推陶望龄,书画推董其昌,辉诗及书与之齐名。袁中道称其诗奇而藻,但佳作多散佚。官终少詹事兼侍读学士。有《贻春堂集》、《铁庵诗选》。 ...
黄辉。 明四川南充人,字平倩,一字昭素。万历十七年进士,改庶吉士,授编修。时同馆诗文推陶望龄,书画推董其昌,辉诗及书与之齐名。袁中道称其诗奇而藻,但佳作多散佚。官终少詹事兼侍读学士。有《贻春堂集》、《铁庵诗选》。
周颂·天作。。佚名。 天作高山,大王荒之。彼作矣,文王康之。彼徂矣,岐有夷之行。子孙保之。
醉落魄·咏鹰。清代。陈维崧。 寒山几堵,风低削碎中原路。秋空一碧无今古,醉袒貂裘,略记寻呼处。男儿身手和谁赌。老来猛气还轩举。人间多少闲狐兔。月黑沙黄,此际偏思汝。
调笑令·胡马。唐代。韦应物。 胡马,胡马,远放燕支山下。跑沙跑雪独嘶,东望西望路迷。迷路,迷路,边草无穷日暮。
唐叔良溪居。明代。张羽。 高斋每到思无穷,门巷玲珑野望通。片雨隔村犹夕照,疏林映水已秋风。药囊诗卷闲行后,香灺灯光静坐中。为问只今江海上,如君无事几人同?
送客之江宁。唐代。韩翃。 春流送客不应赊,南入徐州见柳花。朱雀桥边看淮水,乌衣巷里问王家。千闾万井无多事,辟户开门向山翠。楚云朝下石头城,江燕双飞瓦棺寺。吴士风流甚可亲,相逢嘉赏日应新。从来此地夸羊酪,自有莼羹定却人。(定却一作:味可)
岁在壬午,余与晦木泽望入四明,自雪窦返至过云。雰霭淟浊,蒸满山谷,云乱不飞,瀑危弗落,遐路窈然。夜行撤烛,雾露沾衣,岚寒折骨,相视褫气。呼嗟咽续,忽尔冥霁地表。云敛天末,万物改观,浩然目夺。小草珠圆,长条玉洁,珑松插于幽篁,缨络缠于萝阙。琮俯仰,金奏石搏。虽一叶一茎之微,亦莫不冰缠而雾结。余愕眙而叹曰:“此非所谓木冰乎?春秋书之,五行志之,奈何当吾地而有此异也?”言未卒,有居僧笑于傍曰:“是奚足异?山中苦寒,才入冬月,风起云落,即冻飘山,以故霜雪常积也。”
盖其地当万山之中,嚣尘沸响,扃人间。屯烟佛照,无殊阴火之潜,故为葕阳之所不入。去平原一万八千丈,刚风疾轮,侵铄心骨。南箕哆口,飞廉弭节;土囊大隧,所在而是。故为勃郁烦冤之所不散,溪回壑转,蛟螭蠖蛰,山鬼窈窕,腥风之冲动,震瀑之敲嗑。天呵地吼,阴崖冱穴,聚雹堆冰,故为玄冥之所长驾;群峰灌顶,北斗堕脅,藜蓬臭蔚,虽焦原竭泽,巫吁魃舞。常如夜行秋爽,故为曜灵之所割匿。且其怪松入枫,礜石罔草,碎碑埋甎,枯胔碧骨,皆足以兴吐云雨。而仙宫神治,山岳炳灵,高僧悬记,冶鸟木客,窅崒幽深。其气皆敛而不扬,故恒寒而无燠。
过云木冰记。清代。黄宗羲。 岁在壬午,余与晦木泽望入四明,自雪窦返至过云。雰霭淟浊,蒸满山谷,云乱不飞,瀑危弗落,遐路窈然。夜行撤烛,雾露沾衣,岚寒折骨,相视褫气。呼嗟咽续,忽尔冥霁地表。云敛天末,万物改观,浩然目夺。小草珠圆,长条玉洁,珑松插于幽篁,缨络缠于萝阙。琮俯仰,金奏石搏。虽一叶一茎之微,亦莫不冰缠而雾结。余愕眙而叹曰:“此非所谓木冰乎?春秋书之,五行志之,奈何当吾地而有此异也?”言未卒,有居僧笑于傍曰:“是奚足异?山中苦寒,才入冬月,风起云落,即冻飘山,以故霜雪常积也。” 盖其地当万山之中,嚣尘沸响,扃人间。屯烟佛照,无殊阴火之潜,故为葕阳之所不入。去平原一万八千丈,刚风疾轮,侵铄心骨。南箕哆口,飞廉弭节;土囊大隧,所在而是。故为勃郁烦冤之所不散,溪回壑转,蛟螭蠖蛰,山鬼窈窕,腥风之冲动,震瀑之敲嗑。天呵地吼,阴崖冱穴,聚雹堆冰,故为玄冥之所长驾;群峰灌顶,北斗堕脅,藜蓬臭蔚,虽焦原竭泽,巫吁魃舞。常如夜行秋爽,故为曜灵之所割匿。且其怪松入枫,礜石罔草,碎碑埋甎,枯胔碧骨,皆足以兴吐云雨。而仙宫神治,山岳炳灵,高僧悬记,冶鸟木客,窅崒幽深。其气皆敛而不扬,故恒寒而无燠。 余乃喟然曰:“嗟乎!同一寒暑,有不听命于造化之地;同一过忒,有无关于吉凶之占。居其间者,亦岂无凌峰掘药,高言畸行,无与于人世治乱之数者乎?”余方龃龉世度,将欲过而问之。